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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农到底想要什么?

发稿时间:2018-05-03 10:15:22   来源:敏行读书会   作者:杨群

  此文是Quartz新闻2月3号的新闻稿,原文见:https://qz.com/898134/what-steve-bannon-really-wants/

  唐纳德.川普到底想美国怎么样?他的支持者不知道。他的党派不知道。甚至他自己也不知道。

  如果川普主义里有政治愿景的话,那么,要去问的那个人不是川普。而是他幕后经纪人,斯蒂芬.班农 (Stephen K. Bannon),川普政府的首席战略家。

  班农从他弗吉尼亚州的工人阶层脱颖而出,在海军呆过,还有从哈佛商学院取得的学位,之后成为高盛银行的金融家。他搬到洛杉矶为高盛投资于媒体和娱乐业,然后他开始设立他自己针对于媒体的投资银行。也是一部分运气(一个没能成交的交易使得他占有一个叫“Seinfeld”的热门连续剧的股份)和娴熟于以嘲讽发舆论,班农将他自己重塑为右翼政治里极端少数的权威者,他写了和导演了一系列越来越保守的纪录片。

  班农的影响在2012年他接手布赖特巴特新闻(Breitbart News)后达到一个新的高度。布赖特巴特新闻是一个在线新闻网站,在创始人安德鲁.布赖特巴特(Andrew Breitbart)去世后,班农接手。

  在布赖特巴特新闻,班农主持一个很火的打电话进来的电台脱口秀,并且发动了对主流共和党人像扔火焰一样的攻击,从而使得自己拥有了一个超级保守的边缘形象。这个节目的常客中间包括了川普。他们之间的关系最终使得班农策划了川普的民粹主义入住白宫,他也最终取得了政府里最高的职位(和白宫幕僚长赖因斯.普里巴斯(Reince Priebus)平起平坐)。

  我们不可能确切知道有了新的权力,班农会做什么。他近来很少接受采访,包括我们的采访。(白宫对我们请求采访班农没有回应。)但是他在作为一个保守的电影制片人和在布赖特巴特新闻期间的表现能透露出他想引导美国走向的大方向。从大量的他的演讲、采访、电影等班农自己的公开言语,我们能构建出他在川普时代对美国愿景的一些要素。

  班农主义的三个要素

  班农的政治哲学归结为西方国家特别是美国需要成功的三个要素:资本主义、民族主义、和"犹太教-基督教价值观。”这些要素都是紧密相关和最基本的。

  美国,班农认为,在遭受“帝国主义危机。“(“危机”这个词他经常用 –后面我们再具体讨论。)资本主义以前是被认为成温和的,一种企业家美国精神,和尊重每个基督徒。事实上,在2014年对梵蒂冈的讲话中,班农提到这个“开明的资本主义”是帮助美国逃避20世纪“野蛮主义”的“基本原则”。

  从这个开明的时代后,事情逐渐变得糟糕。(因此“危机”)。这个下降趋势从20世纪60年代和70年代的反文化运动开始。班农在2011年的一次采访中说:“婴儿潮这一代是这个国家产生的最被宠坏、最以自我为中心、最自恋的一代。”

  在2010年他撰写和导演的一部纪录片《千禧一代》中,更详细地阐述了这个问题。这个纪录片展示了一个又一个被采访者陈述“资本主义制度”如何慢慢地被富有的年轻孩子破坏和毁灭。

  这些孩子的物质需求由他们勤劳的父母来提供,而父辈的价值观受到大萧条和二战的塑造。这代富有的孩子抛弃了之前创造了这些财富的美国价值观。这种转变导致了鼓励依赖于政府,削弱资本主义的社会主义政策。

  最终,这种社会主义理念成功地渗入了美国最高的制度力量。“到20世纪90年代末,左翼已经接管了许多包括政府、媒体和学术界的权力机构。”在《千禧一代》中,彼特.施魏策尔(Peter Schweizer),一个附属于班农的保守派智囊团“政府责任研究所”的作家说到: “正是从这些有权力的地方和职位,他们能够破坏体系,并且实施能最终破坏资本主义制度的战略。”(当他说“破坏资本主义制度”时,纪录片聚焦在梭尔.阿林斯基(Saul Alinsky)臭名昭著的题词“路西法魔鬼”上。)

  而这一切的基础是埃德蒙.伯克(Edmund Burke)的哲学,他是一个有影响力的18世纪爱尔兰政治思想家,班农偶尔会参考他的思想。在反思法国革命中,伯克提出的观点是一个成功社会的

  基础不应该建立在如人权、社会正义或平等这样抽象的概念上。相反,社会运行最好的机制是将证明可行的传统从一代人传到下一代人。而婴儿潮的一代,班农在给恢复自由基金会的一次演讲中说,没有履行伯克式的责任,他们放弃了他们父辈尝试过并且证明是正确的价值观(民族主义、谦虚、父权制、宗教),而转向新的抽象主义(多元化、性开放、平等主义、世俗主义)。

  对于伯克和班农,未能代代相传父辈价值观的火炬导致了社会混乱。

  新自由主义秩序

  一旦执政,自由主义、世俗主义、主张全球化的精英们翻修改革民主和资本主义制度来收紧他们对权力的控制和从中受益。“达沃斯派系”,就如班农很早给这个集团取的绰号,扭曲了资本主义制度,剥夺了每个中产阶级应得的财富。

  这种剥削模式在2008年全球金融和经济危机中达到了极致。由政府中的全球精英支持的华尔街,从投机中获取利润,而不是把他们的财富投资到国内就业和企业中。当由此带来的泡沫最终破灭时,不道德的政府让辛苦工作的美国纳税人来承担救援费用。

  就是这些事件使得班农在2011年给恢复自由基金会的演讲中说这是“给非常富有阶层的社会主义。”这个国家的其他人,他说,是“普通、踏实的中产阶级”。还有就是“给非常穷的阶层的社会主义,”他补充到。“我们建立了一个完全不能支撑的福利社会,导致了现在的危机。”

  班农希望结束这种由自由主义支持的“社会主义”。他喜欢CNBC主持人里克圣泰利(RickSantelli) 2009年著名的大论“那些挑水者和那些喝水者,”这个论调引发了茶党运动,一个集中于税收削减、财政减缩,和对宪法权利狭义解释的民粹运动。借助茶党精神,班农像指责民主党一样地指责共和党参与于以牺牲中产阶级家庭为代价的裙带关系和腐败中。

  “我们不相信这个国家有真正起作用的保守党,而且我们不认为共和党是这样的政党,”班农在2013年小组讨论布赖特巴特的愿景上说。“我们倾向于看着这个华盛顿帝国城市,这个繁荣的城市,有两个团体,或是两个党派,代表了内部人士的商业聚会。这是一个内部交易和新兴贵族的集合,造就了这个国家最富有的城市。”

  简而言之,班农主义认为,资本主义危机导致了社会主义和中产阶级的痛苦。而且这使得当代人不能履行伯克职责,无法给下一代留下更美好的未来。

  犹太教-基督教价值观

  那么美国人应该给下一代传承的具体传统是什么?除了“资本主义危机”,班农最喜欢的词之一是“犹太教-基督教价值观”。这是他美国理论的第二个要素。

  班农的2010年纪录片《千禧一代》有很多关于“美国价值观”的论述,很多都与茶党的观念紧密吻合。但是从2013年或2014年,班农对美国价值的强调已经扩大到包括强烈的宗教色彩。美国和西方文明的成功运行取决于资本主义,而资本主义取决于“犹太教-基督教价值”的存在。

  对于班农来说,资本主义不仅帮助美国成功地脱离战争;它也带来了欧洲的复兴和随之而来的美式和平,他在他2014年梵蒂冈会议的讲话中这样解释。但是资本主义本身是不够的。离开犹太教-基督教道德框架,资本主义可以成为一种有害的和不公正的力量- 美国的经济衰退就是一个例子。

  为了恢复美国经济和修补破碎的社会结构,班农希望资本主义重新回归犹太教-基督教价值观,他认为犹太教-基督教价值观造就了美国贯穿其历史的伟大。这个共同认可的道德使得企业不仅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投资,而且还为了本土劳动者和子孙后代的利益而投资。

  正如在伯克看来,人权和人民社会不是来自于任何抽象的概念,而是来自于传统。对于班农,这个传统是上帝;把人民作为真理和正义的仲裁者的民族国家最终会让位于暴政。“对于国家权力的最终审查是上帝的教导,”《鸭子王朝》的菲尔.罗伯逊(Phil Robertson)在2016年班农合写、导演和制作的纪录片《火炬手》里说到。这部电影充满了罗伯逊关于没有宗教基础社会就会解体这类的警言。

  值得指出的是,“犹太教-基督教价值观”并不要求所有的公民信奉基督教。班农似乎并不想取消美国宪法所载的教会和国家分离或者宗教自由。毕竟,这两个都是带来美国过去辉煌的传统。他认为美国的国父们把国家建立在来自犹太教-基督教传统的价值基础上。

  为了确保整个国家都接受这些价值观,就必须通过重振民族主义来限制或阻止不同价值观的人流入美国。通过这个方式–把民族国家的价值观和传统放在第一位–美国可以把匕首插入全球化和世俗化的“现有体系”。

  民族主义

  除了他们自己致富和鼓励穷人相互依赖外,全球精英还鼓励移民涌入美国来降低工资。移民劳动力提高全球化人士和他们伙伴的企业利润,但是让本土的中产阶级来教育、养活和照顾这些外国人。被允许蓬勃发展的无神论和多元社会秩序拒绝民族主义和爱国主义,认为它们是不宽容和偏执的。没有我们祖先的道德指南针,这个制度在相对主义中漂流,它把憎恨警察的无赖、犯罪的外来人和潜在恐怖分子的权利放在普通美国人权利之上。把城市变成暴力的温床和损害国家安全。正如在《边境战争:非法移民之战》-班农的另外一个纪录片- 中一个受访者所讲,“右翼把移民看作是廉价劳动力,左翼把他们看作是廉价投票。”

  在接近零增长和金融混乱的情况下,欧盟展示了一个由不对选民负责的精英来管理一个全球主义制度的灾难命运。“特别在某些国家,人们希望看到他们自己国家的主权,他们希望看到他们自己国家的民族主义,”班农在梵蒂冈的讲话中说:“他们不相信这种泛欧盟或者他们不相信美国的集权政府。”

  因此,民族主义是犹太教-基督教传统和价值观成为社会一部分的机制。这是因为民族主义是具有完全的包容性,他邀请不同背景的人在一个共同的“美国”自我意识下团结起来。它把少数民族这个身份抹掉,就不需要“所有生命平等”这样的概念和不需要平权法案。这套共同的犹太教-基督教和民族主义价值观防止少数民族要求特别权利。比如,《千禧一代》把2007年房产市场的崩盘归咎于“黑人是受害者”这种破坏资本主义和鼓励对政府依赖的现象。同时,《火炬手》称赞马丁.路德金博士为美国传统道德的典范,因为他对人权的看法是基于基督教的。

  自由精英对多元主义和少数群体权利的普遍强调,以及对这些群体的财政和政治支持,限制了共同的美国概念。对犹太-基督民族主义的侵蚀削弱了这个国家。这不仅是美国如此,其他西方国家也是如此。在2016年南卡罗莱州茶党会议上班农宣讲,这些“膨胀的投资银行家,这些来自欧盟的家伙”允许了犹太-基督教在欧洲的全盘崩溃。

  不接受这套共同价值观的人在美国不应该受到欢迎。这个逻辑形成了班农反对移民的基础。这些缺乏民主基因的人,他认为,将损害社会。

  据《今日美国》报道,提到从穆斯林国家到欧洲的移民,班农去年说:“这些不是杰斐逊民主派人士,”“来这的这些人在他们的基因里没有上千年的民主概念。”这个理由也用来对拉丁美洲的移民关闭国界,即使他们通常是虔诚的天主教徒。

  世代理论

  班农在他的梵蒂冈讲座中宣称的资本主义危机和西方犹太教-基督教破坏不是一个孤立事件。

  他认为,它是反复循环的危机周期之一,每一次危机都不可避免得导致大规模的战争和冲突。

  “这是美国历史上的第四大危机,”他在恢复自由基金会的演讲中说,“我们有过革命,我们有过内战,我们有过大萧条和第二次世界大战。这是美国历史上第四次大的转变。”

  他这里所说的是基于尼尔.豪威(Neil Howe) 和威廉.施特劳斯(William Strauss)的研究,在20世纪90年代提出美国历史的“世代理论”的两个业余历史学家。这个理论认为美国历史循环周期持续大约80年,大概是一个人一生的时间长度。豪威和施特劳斯说,在每个80年周期,有四个转折点,每个大约20年周期有特定的情绪。这四种情绪是“高峰”,“觉醒”,“瓦解”,最后是“危机”。

  这个理论并不清晰,所以也不能证明是错误的。多数专业的历史学家并没有去认真对待这个理论。但是它表面上引人注目,并且在一定程度上展示了自从成立以来美国的历史发展。

  同时清楚的是,世代理论符合班农的观点,即犹太教-基督教价值被缓慢侵蚀对国家是不好的。

  按照豪威和斯特劳斯的说法,从二战后的繁荣高峰–这是班农特别喜欢的时期– 到60年代的“觉醒”运动,随后由之前“觉醒”带来的个人主义导致体系和共同价值感的“瓦解”。这带给我们现在面临的危机,即继美国革命、内战、和大萧条/二战之后,“第四次大转变”。

  如何解决危机: 大规模冲突

  “转变”在《千禧一代》中有重重的描述。“转变就像是季节 – 每个转变都是需要的,”历史学家大卫.凯泽在纪录片中说,背景是时钟滴答作响、太阳升起,和蝴蝶涌现。“城市建立,城市崩溃。国家崛起,国家崩溃,”他继续说。

  当前的危机究竟是什么?班农的观点也已经演变。在2010年, 他似乎认为它是2000年代累积的债务和2008年金融危机的结果。

  “我们社会各个层面积累的债务对美国构成了直接的生存威胁,”他在2010年纽约市的演讲中说。“不像全球变暖和医疗保健这些虚构的危机,这是真正的危机。这场危机正威胁到我们国家的主权。”

  在2011年的恢复自由基金会讲座中,当班农宣布美国面临“美国历史上的第四次大危机”时,他似乎认为这个一个从2008年开始的全球金融危机。

  将当前的危机和革命战争以及第二次世界大战相比较,班农似乎相信美国正走向暴力冲突。从班农的其他陈述中也能看到这些观点。

  大卫.凯泽(David Kaiser),《千禧一代》中被采访的历史学家,而且也是施特劳斯-豪威理论的倡导者,最近在时代周刊重述他和班农的对话,其中包括班农对此理论的军国主义理解:“第二段更令人震惊的互动并没有出现在电影中。班农花了很长时间清楚思考了施特劳斯和豪威理论对国内的潜力和外交政策影响。在采访中,他不止一次地提到之前的危机都发生了大战,而且这些冲突的范围从美国革命到内战到二战不断地扩大。他预计现在危机将带来一场新的甚至更大的战争,而且他对这个前景一点也不担忧。”

  让我们现在跟随着这个世代理论逻辑:如果“高峰”只是在“危机”后面到来,如果下一个危机必然是一个更大规模的战争,班农就要寻找一个大级别存在的敌人。光是“达沃斯派系”是否符合?谁还可以是这场战争的对手?

  在2014年梵蒂冈演讲中,班农进一步说:“我认为我们正处在资本主义的基础被动摇的危机中,更甚的是,我们现在处在反伊斯兰法西斯主义的全球战争的初级阶段。”班农补充道:“这个观点可能比其他人更好战一些…但我相信你应该对激进伊斯兰教采取非常、非常、非常凶狠的态度…. 看看发生了什么,你就会看到我们已经在一场巨大的战争中了。”

  班农的“反对伊斯兰法西斯主义的全球战争”

  第四次伟大文明的最后一搏– 一个“存在于全球的战争”, 如班农在2016年7月的描述中 – 是“伊斯兰法西斯主义”和“西方犹太教-基督教”的较量 –特别是伊斯兰国,但这个威胁也不一定局限于伊斯兰国。

  班农的言论和他与反穆斯林活动家如帕梅拉.盖勒(Pamela Geller) 和罗伯特.斯潘塞(RobertSpencer)的关系给人留下的印象是敌人就是伊斯兰教。正如布赖特巴特新闻在2014年指出的,班农学者”的观点是伊斯兰教对基督教的“战争”几乎从伊斯兰教的创建就开始了。

  他赞成这个观点,认为在二战之前,伊斯兰教是欧洲面对的比法西斯“更黑暗”的力量。他支持的其它观点有:一个专注于提升穆斯林友好形象的美国非营利组织被认为是恐怖分子的前线;波斯顿伊斯兰清真寺是2013年波斯顿马拉松爆炸案的真凶;美国的穆斯林正试图用伊斯兰法律取代美国宪法。

  因为伊斯兰教是植根于反基督教的暴力,他的逻辑是,唯一能保证美国的穆斯林不会构成恐怖威胁的办法是确保他们把美国宪法作为治理的法律,并且接受犹太教-基督教价值观。

  “黑暗、达斯.维达(Darth Vader译者注:星球大战中黑暗尊主)和迪克.切尼(DickCheney,译者注:乔治布什时期的美国副总统)”

  班农的思想中存在一些不足之处–论点好像是结果性的,但是模糊或者不能清晰地装进更大的宏图中。

  例如,他认为“黑暗是好的,”他告诉好莱坞记者迈克尔.沃尔夫。“迪克.切尼,达斯.维达,撒旦,这都是力量,”他继续。在一个每日野兽报报道中,班农把自己看成是“列宁主义者”,想要“使一切都崩溃,并摧毁当今的所有已建立的体系。”

  不断重复“犹太教-基督教价值观”这样的语句可以看出班农并不崇拜撒旦。“黑暗是好的”似乎暗示只要认为是黑暗就是好的。他继续说:“当自由主义和媒体对我们误解时,这对我们有帮助。他们不知道我们是谁,我们做什么。”那么如果认为他是达斯.维达这样的形象能够使得他更容易创造他想要的开明的资本主义乌托邦,那也无所谓。

  至于列宁主义的言论,它和我们目前所了解的班农是一致的:保守的伯克认为当“必须”恢复旧的价值观时,把领导人赶走是可以的。

  而且,这种对建立“黑暗”对立力量的喜好和他对“现有体系”极度仇恨是配对的。特别是,班农通过对记者的傲慢、优越感和天真地嘲讽,来对媒体进行无情的攻击。

  在11月初通过布赖特巴特广播电台,他表扬其支持者和网站评论者有“洞察力和有头脑”,同时批评“自以为是傻瓜式的”纽约时报记者。

  此记者认为密西西比州川普聚会参加者不知道英国右翼民粹主义领袖,奈杰尔.法拉杰(Nigel Farage)。班农说:“120%参加聚会的人知道法拉杰,他是“全球民粹运动崇拜的英雄。”最近,他告诉纽约时报媒体“应该觉得羞耻和丢脸,闭上嘴来听一会儿。”他补充说:“我想你引用这个:这里的媒体是反对势力。他们对这个国家一窍不通。他们仍然不明白为什么川普是美国总统。”

  他对精英的仇恨似乎扎根于他在精英中生活和工作的经历。他经常提起他哈佛和高盛的往事。但是当他描述自己是精英的经历时,他是一个“局外人”- 这个词是他早期用来描述他代表的民粹主义运动– 混在特权阶层中来解密他们对普通美国中产阶级的邪恶。

  例如,在他2014年梵蒂冈演讲中,他说:当我在高盛工作时,我可以看到这点–纽约的人觉得比起堪萨斯州和科罗拉多州的人,他们更接近伦敦和柏林的人,而且他们有很多精英心态,来告诉每个人世界应该如何运行。我告诉你,欧洲、亚洲、美国和拉丁美洲的工人阶级不相信你们。他们认为他们自己知道他们该如何忍受他们的生活。

  班农扮演的这个宇宙复仇者的角色来为“被遗忘”的中产阶级发出声音。他这个角色有很深的欢冲突的表现。

  对战争和暴力的迷恋出现在,比如,他提及诺曼底胜利的荣耀,或者他在他做布赖特巴特新闻CEO时抽出时间,为领导了越南独立战争的越南将军武元甲写讣告,称这场战争为“最血腥和最艰难的战争之一。

  ”特别是,他的纪录片有令人反感的暴力。纪录片《火炬手》把血腥表现到极致。(至少有六处断头台的镜头,核辐射受害者,纳粹毒气室的大规模埋葬和伊斯兰教国的各种暴行。)

  这对川普总统任期意味着什么?

  即使在他2016年8月开始负责川普竞选之前,班农的思想已经在川普的竞选中蔓延。如果我们对他的观点在川普政府会扮演什么角色还有疑问的话,过去的两个星期已经很明显了:总统的领导权整个架构在班农的世界观上。

  川普的就职演说基本上就是按照班农演讲读的。就职演说通常充满前瞻性的乐观主义,川普的演说充满了对精英的仇恨。他描述了一个班农的愿景,其中“我们中产阶级的财富被从家里拿走,然后被分配到了世界各地。”“我们国家里被遗忘的男人和女人们”(川普常用的一个网红词,也出现在《千禧一代》中)也有他们的地位。

  川普把责任归咎于“现有体系,”,这个体系在金融破产中“保护自己”而不是保护美国公民。

  “我们在自己国家的首都庆祝,但是在我们土地上挣扎的家庭没有什么可以庆祝的。”川普继续。“我们使得其他国家富有,而我们自己国家的财富、实力和信心已经消失在地平线上。”

  “美国第一”是班农的经济民族主义的口号。川普发誓要“团结文明世界反对激进的伊斯兰恐怖主义,并将其从地球上消灭。而这已经是他们西方与“伊斯兰法西斯主义者”战斗的温和言语。

  还有,川普的言论:“圣经告诉我们,当上帝的子民们团结在一起时,这是多么美好和愉快,”“更重要的是,我们将受到上帝的保护,”还有来自底特律和内布拉斯加州的孩子们“万能的主给他们注入了生命的呼吸”来自于一个不信宗教的人似乎很奇怪。

  但是放在班农在《火炬手》中提到社会没有上帝就会解体的背景下,这一点也不奇怪。在总统就职之后,班农和斯蒂芬.穆勒 (白宫政策顾问)撰写了很多令人眼花缭乱的行政纲领。

  这些行政纲领中包含了通常行政纲领中看不到的,很多如同新闻发布稿中过分的主张,鲍登学院的政府教授安德鲁.鲁达莱维格说。

  班农关于伊斯兰教的思想似乎也影响了行政纲领,“保护国家免受外国恐怖分子进入美国。”

  联想起关于移民不是“杰斐逊民主主义者”这样的言语,该文件规定要确保所有进入美国的人,包括游客,都支持美国的“建国原则”和美国宪法。在基督教广播网络电视采访中,川普还暗示,他希望基督徒难民优先于穆斯林难民,指责美国政府过去给穆斯林难民超过基督徒难民的优先权(这是一个没有证据的声称)。

  有人认为(有一定说服力)川普的禁令很可能使得伊斯兰极端分子招聘宣传中,声称美国正在领导西方进行一场对所有伊斯兰教人的战争。

  新政府的另一个重点是:墨西哥人涌入国境带来的危险。这也是班农关于美国被威胁论调的核心主题。川普行政纲领中声称:“许多”非法移民“对国家安全和公共安全构成重大威胁”,尽管犯罪学和移民专家说,大多数证据表明,总体上移民犯罪率低于本地出生的公民。

  “圣所”城市,这些只驱逐犯有暴力或严重罪行的非法移民,以班农主义者的话来批评:他们“对美国人民和我们共和国的结构造成了无法估量的伤害。”换句话说,他们不分享美国价值观。

  最后,川普把美国从跨太平洋关系中撤出来,经典班农主义认为,这是一个由“精英”支持的多边贸易协议,把美国工人排除在外。

  班农主义开端?

  班农喜欢象征主义的力量。这个象征主义力量贯穿了川普的总统选举,以及现在他的政府用词。

  毕竟,正如安德鲁.布莱特巴特称班农为“茶党的莱尼.里芬斯塔尔(Leni Riefenstahl,译者注:德国电影制作人,希特勒的朋友),班农是一个老练的演说家。他也是个老练的机会主义者,能抓住机会在他的职业生涯中游刃有余。

  因此,川普的就职演说和执政纲领中表现出来的只是班农逐步地调整,来激发最大的民粹主义热情,这并不代表他有颠倒美国的计划。

  然而,有这种可能,班农正在将川普推向他认为美国需要的“开明的资本主义”和犹太教-基督教民族主义。

  只有班农知道班农真正想要什么,我们并不知道。然而我们能确切知道的是,他是一个渴望着用暴力方式复苏“西方文明”的人,现在他也有权力去实现它。

  译者杨群

  在英国学习生活近二十年,英国剑桥大学商学院毕业,英国注册会计师协会剑桥负责人,英国剑桥企业家联盟成员。先后在高盛(英国)和德意志银行(英国)投行部与风控部门任副总裁。2010年创立Biorbyt生物高科技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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